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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顆白色彈丸劃破虛空朝劉海額頭飛過來,劉海不及閃避給它打個正著,白丸覆在額上伸出昆蟲腳迅速的跑到他的襯衫裡面,「呵呵,好癢!好癢!」劉海忍不住扭曲身體,在身上抓來抓去,可是蟲爬得快,任憑他如何用力總無法搔到癢處,不得已在地上打滾磨擦才稍微好受。
 
原來台上教授算準時間回頭,來一記回馬槍,擲出魔藥『抓抓樂』,抓抓樂如小指甲大小,全身雪白如瑩玉,八足觸鬚會分泌過敏物質引起搔癢,凡它爬過之處其癢無比,唯抓破皮而後快。

那教授戴著一副黑框眼鏡,中年女性,頭上挽著小髻,眼鏡後眼睛睜的斗大故做閃亮,裝成天真無知假可愛,身材短小清瘦,動作卻利落幹練,她是導師叫文小女,教魔藥學。她瞧劉海已受體罰,該適可而止。取出一巴掌大瓷瓶拔開瓶塞,瓶口散出股百合清香,抓抓樂迅速從劉海褲管爬出來,急行軍跑進瓶中,文小女微笑塞瓶。文小女漠然無感情道:「遲到躺在地上的同學去走道罰站!」

劉海心裡抗議,但還是乖乖邊抓癢邊走出去罰站。

不久,那個相撞的她上氣不接下氣從走道另一方跑過來,劉海驚愕地跟她揮手苦笑道:「原來妳也是魔法學院新生,咱們還是同學呢。」她視若無睹跑過劉海身前,對他的話聽如無聞,昂首並不理會。

文小女見她進來心道:「剛剛來個魔智障遲到,現在又來個魔天才晚到。」原來她是這屆新生魔量値最高者,文小女沒丟出抓抓樂懲罰,畢竟對天才和白痴的待遇本應有所不同,但她又不願落人口實說她不公平,微笑道:「曹同學遲到,請出去罰站!」

曹女從小就是天之驕子,每位老師都是愛護有加,到教室外罰站這等處罰劣質學生的事從不會尋到身上,對她來說真是奇恥大辱,忍不住平反辯道:「要不是外面那個魔智障我也不會遲到!妳處罰我,對我不公平!」當下將如何和劉海相撞,如何失去飛帚只得跑步到校,說個巨細靡遺。

文小女邊聽邊點頭,差點就要接受她的理由饒過她,不過環顧教室內那許多張眼睛,她知處理不好難以服眾,且她已先偏見地處罰不順眼得魔智障,不處罰她說不過去。嚴肅道:「聽妳說起來,飛帚在空中相撞,並不是妳的錯,也不是劉海的錯。無論如何遲到是事實,就該受罰,請妳出去罰站。」

曹女不甘願地將書包重重地往桌上一扔,砰地發出聲響,幾本書接著滑落掉在椅子上,她並不急著整理散亂的書,雙目怒視文小女,撇首哼聲,斜睨天花板沖沖跨步走出教室,用力將們甩上,震得整個窗戶都在發抖。

劉海自曹女進去就心裡暗自盼望她定出來作伴。果不其然,沒半分鐘,她便滿腹怒火握拳急走出來站在他旁邊。經過他面前時擺動的手肘還撞到他手臂,痛得他叫聲哀喲。她頭轉向另一側無視劉海的存在,整個人緊繃僵硬,胸口不平地起伏喘氣。

劉海心想:「好大的脾氣!真是個被寵壞的女孩。」但劉海生性好友多嘴雞婆,尷尬笑道:「嗨!女孩!又見面了,一次相撞,一次趕路,一次罰站,一日三趟耶!我們超級有緣!」劉海邊說邊動作,先用拳頭相撞又做跑步狀接著肅立。

她不理睬他,心道:「要不是這姓劉的魔智障,我不會遲到,更不會罰站走廊,從小至今我都只有領獎褒揚的份,受罰對我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,哪知一遇到這個喪門星,一日數衰,真是丟臉羞死人。尤其他一臉不在乎好似家常便飯的無恥模樣,真氣人,恨不得剝他的皮吃他的肉,才能洩我心頭之怒。」想到氣處,她突然跺腳。

「痛!痛!」劉海不知什麼時候,偷偷摸到她身旁,她心中有事沒發現,這一跺腳正跺在劉海腳盤上,劉海痛著雙手抓著痛腳單腳跳了一圈。

她本捧心嚇一跳,愣一下才知事情原委,以為劉海想對自己做些偷雞摸狗的事,心下要給他一些顏色瞧瞧,一腳使勁朝劉海踢去。

劉海正好垂下痛腳,她不但沒踢中劉海,倒被他的腳絆到跌了一跤,紫色長裙像花朵綻放飛揚,劉海手腳挺快地扶住傾在半空的她。她一回神,怒道:「魔智障!白痴!離我這個天才遠一點!你這個衰神,看到你就倒楣!」

劉海趕緊遵命放開雙手往旁邊移了一步。她頓失依靠雙手在半空抓了一下跌坐地上。她罵道:「白痴!還不趕快扶我起來。」

劉海左右張望不來扶她,故意叫道:「哪個白痴快來扶跌跤的天才,本大爺重重有賞喔!」

她摔個吃重,又見劉海不施援手,想撐身而起又跌坐回去,一時竟無法立起。

劉海笑道:「叫聲海哥哥,我就扶妳一把。」她咬牙切齒,寧可呆坐地上,說什麼也不肯叫『魔智障』什麼『海哥哥』,多噁心!虧他想的出。

劉海見她可憐於心不忍,笑道:「看來沒人願意自認白痴,只好由海哥哥來客串一下。」當場鬼臉歪嘴吐舌流涎作成痴樣,邊扶她還邊流口水,口水還差點滴到她的玉手,她躲一下重心不穩跌進劉海懷裡,瞪著他一眼道:「真是白痴!」劉海心下不再計較,扶她站好,她在中間畫上一線,楚河漢界,天才與白痴涇渭分明,互不侵犯。

她希望劉海至少離她三步之遙,避免被他的煞氣殺到。劉海才不管什麼狗屁界線,什麼三步之遙,故意靠近她。只是他靠近一步,她便遠離一步,始終和他保持定距。劉海見文小女走出來,急速向她靠攏,她往後連退三步,跟走上來的教授撞個滿懷,將教授手上的紙卷趕像驚弓之鳥四處紛飛。

文教授被她撞的後退數步,一屁股頂到牆壁方才止住。劉海趕忙收拾掉落地上的紙張交還教授,她指著劉海道:「都是魔智障的錯,要不是他故意粘著我,也不至於撞上教授。」劉海在教授背後向她吐舌頭。劉海自己也不知怎麼搞得,見她就想戲弄她。而她則覺得他是那麼討厭,好像打從娘胎,不!是上輩子就極討厭他。

文小女眼瞪劉海,安慰她道:「妳是天才,別跟白...嗯...劉海計較!」她突然意會說學生是『白痴』不太適合,所以轉了話子,然後交給他們學前測驗卷要他們邊罰邊做。

劉海本對課業沒多大興趣,上魔法幼校時成績零零落落,雖不至於墊底但也無法排頭。現今進入富朋魔法學院這種頂尖學校,各個均是幼校數一數二的風雲人物才能進來就讀,他的程度霎時變成鶴群蹲雞矮上一大截。他邊寫邊搔頭,一個頭如兩個大,明明每個字都看的懂,偏偏連起來就像天書,有看沒有懂,搞不清楚它真正的問題和含意。與其看題目傷眼又耗神,索性閉起眼連題目也不用看,掐指計數從頭猜到尾,如有神助飛筆疾書兩三下即完成。眼睛隨即漂向旁邊的她。

曹女自從入學以來,所有成績沒掉到過第二名,飽覽群書,考試更是兢兢業業,又是第一名進入該校,教師間早流傳有名天才即將入學就讀。只見她聚精會神,心無旁鶩,眼珠上下溜轉看著題目,埋首苦幹,振筆而書,如無人之境,雖早已答完仍然再三檢查,絲毫不敢掉以輕心,直到文小女出來收卷,方才鬆口氣。劉海不禁佩服得五體投地,她竟然能看懂這麼難的有字天書。

由於他們兩遲到,前面位置均早已佔滿人,僅剩下最末兩座位,就分別由兩人就座。

成績很快出來,文小女唸道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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